男女关系分很多种,直白热烈的,含蓄隐忍的,礼貌疏离的,日常的痛苦和快乐,一大半来自这里。这是理解塑造个人生活的种种洪流,分析人和事物之间距离感的最丰富的样本。那到底怎么才算好?
的男女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
想起这个话题,是因为今天有人发来了郑钧的新歌,名字叫《我是你免费的快乐》。一看就是写男女关系,而且是男女之情中亲切、热闹的那种。歌词里有这样一句:
我是你免费的快乐 我等着你来粉碎我
嘻嘻哈哈,吵闹争斗,亲密无间,两个独立的人之间再怎么亲密都有缝隙,但一旦这种缝隙被密集的往来填满,以最小距离贴合,扭在一起面对复杂叵测的外部世界,彼此互为牢狱,但也互为救援,造成的痛苦很短浅,并有快乐紧跟着做补偿。这样子人大概就会有无限的底气与勇敢。
这是那类让人羡慕但日渐稀少的男女关系,太少,太日常,反倒慢慢很少有人提及了。但对双方的要求也都更高,坦率、直接,又不过于强烈而彼此损害。
否则,当近距离的厮杀失去快乐的弥补,彼此损害就发生了。这是距离感的糟糕状态,贴得太近不设防备,反倒更容易伤到骨头。
有多少人曾在这种浅灰色的情境中度过很多年呢?孤独地拼搏、奋斗,努力工作和生活,然后偶尔落进被压制的渴望中,再快速把它藏回去。
在男女关系中,这是审美的重要来源。但它是不是美好的,真难说。
作家袁凌在新书《自出生地开始》中写到了前妻,我看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男女关系。紧紧联结的生命中有无法打破的距离,又通透到没法掩饰的地步。
有一次,我陪妻子在开元商场的地下超市里买东西,看到休息区有商场请的歌手演出。大概是最近时兴的。我在休息区等她,看到一个女生出来唱歌。她从一个小休息间出来,自己整理好麦克风和音箱,坐在一个小凳上开始唱歌,音域不宽但还干净,唱的是徐若瑄一路的歌,装束也素净。我想,她大概是音乐学院的学生,出来挣点零钱。不知什么时候,妻子来到身边,无声地一起听完。女生收拾东西退场,我们搭扶梯去一层,缓缓上升中一路无言,妻子忽然问:“你在想她吗?”
又说:“要是我当时有机会上学,我也可以像她这样。”
这是我读到写男女关系的文章中出现的最突然地震惊。一种缓慢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最无望的了解,最直接的面对,面对中又带着无可奈何地平淡。明知有一天这距离会带来分散,却又远在分散前就清楚知道结果,并清醒地等待着。
我又想起那种掺杂着麻烦与喜悦的男女关系。
郑钧曾经讲过他和妻子刘芸的关系,讲的多半是 争吵 。两人刚在一起时,试探着距离,经常 吵架 ,妻子刘芸摔门离家出走。慢慢地,郑钧学会忍让。刘芸是湖南人,郑钧是西北人,脾气都很暴,郑钧说,“既然要在一起,我只好把脾气变弱。有时候我也会想,为什么我会混到了这步田地?一物降一物吧。”
刘芸对郑钧说:“你身上从内到外穿的东西都是我给你买的。”郑钧就脱下来还给她。有一次吵架吵得厉害,刘芸在楼道里大喊大叫,郑钧爱面子,邻居听着怒吼,他要跑。刘芸说,把我的衣服还给我,郑钧没办法把衣服脱了,光着膀子跑楼梯下去。
甜和苦混杂在一起,显露出日常琐碎的满意。
它是不是的男女关系,很难说。它缺少审美性,但里面确实带着日常的力量,不容易破碎,有能够持续下去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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